当初他便不信寒皇子死了,所以即使盖棺定论了他也没放弃,没想到终于让他查到了蛛丝马迹,这么多年了他一直在寻找寒皇子的下落。
直到前段时间才听下面的人传来消息说看见了与皇上眉目相似的人,经过多方追查确认,他们才找过来。
想当年,他方白黎只是个寒门弟子,本以为一辈子都会碌碌无为,一身才华无处施展,但因皇上看中他的才华和为人,一路提拔,他才一步一步坐上丞相之位。
可以说,是皇帝给了他一切,所以他对皇上感念在心,极度忠诚。
后来德妃一党势力日益膨胀,威胁到了皇上,但皇上却无可奈何,因为德妃一党的阻挠,皇上迟迟未立寒皇子为太子,后来寒皇子便出了事。
不久后皇上便立了德妃之子为太子,但在皇上下了立赵清隆为太子的圣旨后。皇上却莫名其妙的昏迷了过去,整天浑浑噩噩,德妃和太子独揽大权,朝堂一片乌烟瘴气。
他其实一直怀疑皇上的昏迷是德妃一党所为,所以他一边派人保护皇帝,一边蹈光养晦,搜集证据。
现在好了,他找到了寒皇子,而且经过这几天的接触,他知道自己没赌错。
他见到寒皇子居然有种自然的敬畏,这种王者之气不是谁都能有的,对于接下来要做的事情,他更加有自信了。
而黑二交代完事情之后,便跟着张若凡一起回了林府,按照张若凡的要求,他又将张若凡绑了回去。
直到现在,府里都没有张若凡出去过,而狗腿子那群人,估计会睡到明天天大亮。
至于天亮之后的事情,主子都已经安排好了,保证不会让张若凡受到迫害。
“嘶……头怎么这么疼……”第二日一早,狗腿子醒来后觉得脑袋就像压了石头似的,沉重无比,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喝了假酒了。
“不好!”稍稍清醒一点的他像忽然想起了什么,直接就往院子里跑,看见张若凡还在这才放下心来。
他大步上前,将食指放在了张若凡的鼻子下面,讶异不止,“呦,命够硬的啊,居然还喘着气!”
张若凡闭着眼睛假寐,对狗腿子的话充耳不闻。
“哼,等大人醒了你就死定了!”见张若凡这个态度,狗腿子冷哼了一声,眼里都是幸灾乐祸。
不过这一刻他看着张若凡不为所动的脸怒火中烧,他倒要看看张若凡能硬气到几时!
他一把抓起张若凡的手,盯着手指冷笑两声,“听说十指连心,要不我们试一下?”
他想要拔了张若凡的指甲盖,以前他跟着廉大人时,还用过这种刑法,那些人没有能撑过三根指头的。
但没想到的是张若凡睁开眼后,眼里有的不是恐惧,而是嫌恶,他嫌狗腿子的手脏。
“把钳子拿来!”狗腿子说风就是雨,他怕下手迟了林晋宇那家伙过来坏事。
寒二在暗处咬紧了牙关,如果那人再不来,他就要出手了。
这时候狗腿子已经将钳子拿到手里了,他狞笑着比划了两下,将钳子放在了右手食指的指甲上,手忽的用了力……
寒二已经按捺不住了,他手中的暗器蓄势待发。
“且慢!”
就在这时,狗腿子的动作被打断了,但是他眼里划过几分怒气,忽的一使劲。
“!”他居然还是拔了,张若凡瞬间冷汗涔涔,下嘴唇都快要咬破了,他的身体都在发着抖,食指更是一道血箭飙出。
其实张若凡完全可以踹飞狗腿子的,就是因为听到了方大人的声音了这才忍住,他不想过多暴露,这才故意让狗腿得了机会。
在暗处的寒二脸黑的彻底,他也是听到来人的声音才停下了手里的动作,但是没想到狗腿子这个无赖居然还动手!
“呦,方大人,你怎么来了?你吓的小的手抖了呀……”狗腿子得意的坏笑,但还装作不小心的样子,他不明白为何一个镇子上的小官也敢管这事。
方举眉头微皱,没有言语,而是径直走到了张若凡面前。
“张若凡涉嫌伤害朝廷命官,带回衙门好好审问。”方举一副秉公执法的模样,让狗腿子有些看不清了,但他没有让。
“烦请告知廉大人,此时卑职也有失职之处,请廉大人放心,今日卑职定会严加审问,明日一定给廉大人一个说法。”方举言辞诚恳,让狗腿子找不出一点破绽,他思虑片刻,还是让开了。
也罢,谅他一个小小地方官也不敢忤逆他家大人。
“带走。”方举让自己的手下带走了张若凡,然后对狗腿子点了点头,也转身离去了。
后来,方举将张若凡带到了密牢里,将衙役们差使了出去,只留下了孙鸠。
“快,松绑!”待大家一出去,方举立马像变了个人似的,态度一下子谦卑了起来,立马让孙鸠解了张若凡身上的绳子,还递上了准备好的衣物,而后他冲孙鸠点了点头,孙鸠颔首,退了下去。
方举看着张若凡的手指一脸自责,带着歉意看了一眼张若凡,“公子受苦了。”
张若凡瞥了一眼方举,然后冷言问道:“方白黎的人?”
方举听罢立马跪倒在地,右手举起四指,信誓旦旦,“公子放心,卑职不知公子身份,更不会向他人提及,如若违之,人神共愤!”
张若凡微微抬手,方举这才起来。
“大人,人带来了。”孙鸠的声音在门口响起,方举这才觉得压力小了不少。
接着孙鸠带来了一个人,那人一身黑色斗篷,头低了下去,看不清是谁,但张若凡却嗅到了一丝熟悉的味道,眼睛瞬间有了光亮。
是她!
“张若凡!”那人看到张若凡的样子声音都有些哽咽了,立马脱下了斗篷。
而方举和孙鸠很识相的离开了,还关好了密牢的门。
“初初……”张若凡的声音中蕴含着无限宠溺和喜悦,身上的伤也没那么痛了。
没错,来人是乔言初。她立马上前检查张若凡的身体,越检查心里越难受。
“初初,你还不能下床的,听话,回去躺着,我无碍的。”张若凡用左手温柔地抚着乔言初的脸颊,像是在抚摸稀世珍宝似的。
乔言初抿着苍白的唇角,自责不已,但是听到张若凡的话,却一下子脾气上来了,凶狠狠地怒道:“张若凡,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的很,但是你要再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,我就不理你了!”